艾希芙

铁血不逆+
我的【袁许】文包做好啦,放在超话里了。

【袁许哲齐】梦中人(十六)

(从本章起进入魔改世界)



  不知道人家的23岁是怎样过的,许三多的,很刺激。
  他杀了人。
  亲手,近距离格杀。他一直忘不掉女人临死时挣扎的痛苦,更忘不掉男人憎恨他狰狞的面庞。两张脸,叠在一起,影影绰绰混入他的梦境。整整23年不曾做过梦的单调人生有了一道裂痕,无数的噩梦由此入侵。
  ……
  齐桓被人推醒,睁开眼睛吓一跳,面前一颗人头。
  定睛一看原来是袁朗,踩着凳子跟他面对面,叫他下床。
  齐桓一头雾水地走下来,袁朗跟他说,换床睡。理由是照顾心灵受创的伤员,精神伤员。
  “队长,您的屋我不能睡,这违反规矩。”齐桓说。
  “成才搬走以后,吴哲的屋不是还没塞人吗?”袁朗马上给出决断,“你去那睡。”
  “我才不去那娘们唧唧的……”
  齐桓象征性地挣扎一下,被袁朗踢出自己的宿舍。
  堂堂副队长被赶到走廊,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,就圾拉着一双拖鞋,显得特别狼狈。且鉴于造成这一切的是他顶头上司,齐桓甚至不能反击。他郁闷,携着怒火找到吴哲的宿舍,哐哐哐砸门把人吵醒。吴哲裹着外套出来开门,满脸的煞气在看清齐桓的五官后倏忽消失。
  “你……”吴哲结结巴巴吐出一个字就停下,他揉揉眼睛,又伸手掐了一下齐桓的胳膊。
  “喂!”
  “活的?”吴哲自言自语,然后立马抬头问,“你半夜来干嘛?又加训?”
  他一脸警惕,摆出随时要转身跑回去套军装的姿势。
  “我上你这睡一觉。”齐桓想进去,可吴哲没动就把他给挡在外面了,他顿时不爽,谁稀罕来你这睡?顿时咬牙切齿地说,“你要不乐意,我上别的地方去也一样。”
  “别!”吴哲手一抄就握住了齐桓的手腕,后者挣脱不能。
  吴哲咳嗽两声,尽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,“反正吵都吵醒我了,又不是没有空床铺,借你睡一晚上也没关系,干嘛去吵醒其他人?那多不合适。”吴哲此人,暴脾气时动不动就跳起来,想跟人好好处时也能及时低声下气,简单来说就是不伤人的两面派。能以23岁的年纪混到少校的军衔,可不光是靠着一个硕士学位就能做到。
  “我这里还有一套被褥。”吴哲做足姿态,从衣柜里把铺盖抱出来亲手铺好。
  齐桓不好意思,说我来。
  吴哲边铺边说不用,我来。
  齐桓说还是我来吧。
  吴哲说:“铺好了。”
  齐桓:“……”
  “……”
  “我真打算帮你来着。”齐桓心虚。
  “嗯,我知道,赶紧睡吧,你大半夜突然起床搬到我这里休息,肯定很困。”吴哲温和地说。
  齐桓真觉得自己老对这人说他娘们唧唧是不是有点不友好。
  他解释说:“我不是故意来吵你,是队长突然说要跟我换床,你也知道许三多他……”
  “他这几天很辛苦,白天训练的时候黑眼圈很重。”吴哲接口。
  “你也发现啦?”
  “细心一点就行。”
  “你还挺关心他。”齐桓说。
  吴哲有心解释:“其实我……”
  “真好,我看你们关系也不错。”齐桓毫无吃醋的意思,“许三多人不错,你应该多照顾他。”
  吴哲笑容转瞬即逝,换作从容与沉敛:“我知道。”
  “赶紧睡吧,锄头。”齐桓在床上倒头,“明天训练照旧。”
  “我听到了。”吴哲无可奈何地爬上床,坐在床上看着对面那头,齐桓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,整张脸都被小山似的被子遮住,一点影子也瞧不见。他没傻呵呵盯着看不到的东西幻想一个晚上,那是非常无聊的举动。明天训练照旧呢。睡吧。他对自己叮嘱一句,闭眼躺了下去。
  ……
  袁朗把齐桓赶去吴哲的屋子里以后,爬上了楼梯,他没去齐桓的床上睡,却去了许三多的床上。铁架子被两个大男人压得嘎吱嘎吱响,不过袁朗一听就知道它很安全,以自己和许三多的重量,乘以两倍都不可能压垮这张床。军工质量,没那么脆弱。
  他把许三多推进靠墙的位置,自己睡在外面,微微侧身。
  如果伸手,那就正好能把许三多搂进怀里。但他老老实实把右手贴在身侧,左手撑着全身的平衡,眼睛一直逗留在许三多脸上。房间里基本上没有多少光,袁朗只能勉强分辨出许三多的五官,他紧紧皱着眉头……袁朗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。也因此,他今天非要固执地把齐桓赶去吴哲那,他得亲自陪着许三多。
  他很担心。
  可是再担心,也是要睡觉的,许三多全程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睡姿,除了皱着眉,他没有清醒的意识。袁朗眨了几下眼睛,终于还是撑不住,决定先合上眼休息一会儿,就这么睡着了。袁朗没有入梦,他的睡觉与许三多一样,是沉睡。然而他的沉睡并非睡死,长久养成的习惯令老A集体浅眠,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人撩起来。尤其是近在咫尺的喘息声。
  袁朗像被针刺了一下,迅速睁开眼睛,从面前寻找声源。
  声源就在他眼皮底下。
  袁朗低下头可以看到,许三多半张着嘴,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声低吟与喘息。袁朗不自在地向后挪动,才挪动一点点,背后的栏杆把他拦住,将他和许三多困在一起。袁朗承认他的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,都是与许三多有关的……也与自己。他握紧右手,稍长的指甲扎进掌心,略微的刺痛提醒他这是现实不是梦,他不可以将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变成真的。
  何况许三多现在饱受折磨。
  袁朗不知道他梦见什么,但一定是糟糕的事。
  “许三多……许三多!”袁朗用力推醒他,“醒醒!”
  小个子的眉头就像是打死结一样不肯解开,正如他不肯醒来。
  袁朗不得不加大摇晃他的力度,用力掐着他的肩膀死命地摇:“醒醒!起床,训练!”
  这四个字像是咒语,宛如点在肥皂泡泡上的针,只一下就让它们纷纷破碎。
  也如同许三多噩梦。
  他立刻睁开眼睛,翻身坐起来,察觉到面前有一团黑影吓了一跳,首先反应就是出手擒拿。清醒的袁朗还能在正面冲突时被他拿下?当即一个反手按倒,让许三多脸朝下,蒙进枕头里。“醒了?”袁朗用膝盖抵着许三多的腰,双手锁紧,耐心地询问,“没有训练,是我,袁朗。”
  “……队长?”
  “对。”
  “你怎么在这?”许三多闷闷地问。
  袁朗没有回答,放开手给他自由,自己顺便往前爬去了齐桓的床坐下,跟许三多之间拉开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。这时他才张口,但依旧没有回答许三多的问题,他说:“我刚才差点被你从床上推下去。”说完还大动作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,好像受了蛮大的欺负。
  许三多顿时心虚了: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我以为有人夜袭……”
  “这不是批评。”袁朗舍不得他露出这种心虚的样子,立刻说,“你随时有警惕心,这很好。”
  “……”得到安慰的许三多不会说客气话,只好沉默下来。
  但他郁结的眉头,也终于舒展开。
  袁朗这时才说:“齐桓说你做噩梦,所以我来看看你。”
  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拖出齐桓当理由。
  许三多信以为真,忙问:“我是不是睡觉说怪话,吵到他了?”
  “你能说什么怪话……”袁朗小心翼翼地询问,“你做梦了?”
  谈到这个话题,似乎是敏感字眼,许三多的表情迅速黯淡下来。
  袁朗有些后悔,不该提起这个,他说:“算了,你先休息,明天再说。”
  “我是做了个梦。”许三多的声音和袁朗的同时响起。
  “你……什么?”
  “我梦见那个毒贩和被我杀了的女人。”许三多神情忧伤,“队长,这是不是托梦?”
  袁朗立马爬回来给他一个脑嘣。
  “咱们是军人,还搞迷信啊?托梦?她是毒贩,不是神仙,死了也是立马转世还能托什么梦给你。”袁朗了然又遗憾,“你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。不是大事,谁都有过,跑点步就好了,就是闲心太多。”
  他这话说得正戳许三多爱好。
  许三多立马翻身下床穿衣服绑腿。
  “干嘛去?”
  “跑步。”
  “现在是熄灯时间!”袁朗气急败坏也不忘压低声音。
  许三多不说话,抿着嘴回头看他。
  袁朗:“……我跟你着不起急。”服了,快走几步跟上许三多一起出门。
  理由是被巡逻抓到也可以由队长背书嘛。许三多顿时更觉得队长是贴心人了,怎么那么好?
  袁朗但笑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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