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希芙

铁血不逆+
我的【袁许】文包做好啦,放在超话里了。

【袁许哲齐】梦中人(十八)


 
 
  许三多出院后,袁朗找他单独谈了十分钟。
  该说的话,并不多么复杂,只要能让许三多理解就足够了,他不是来找他做演讲的。许三多听得似懂非懂,但最后的决定很出乎袁朗的预料——他以为许三多受到了打击,想离开老A,但没想到许三多想离开的是军队。去师侦营,袁朗可以支持,等许三多想通了,他随时可以大开绿灯让人囫囵回来。可一旦许三多离开军队,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进来了。
  保持距离,他可以接受;
  拒绝,不可以。
  “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,你可以到处走走,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能离开这里。”袁朗拿出一个信封,丢到许三多怀里,“这里是我一个月的工资,你拿去,想吃什么,想玩什么,尽情去做,还不够你再给我打电话。我有私人线,可以转接。”他把自己的私人线号码也写在信封上,点给许三多看,“记着这个号码。”
  他站起来,低头盯着许三多的后脑勺深深看了一眼,扭头就走。
  当许三多想到要回头时,袁朗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,再过一会儿,连背影也没了。
  许三多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信封,不是看它的厚度,是看信封上写的号码。
 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打这个电话。
  ……
  许三多最终没有离开军营。
  他鬼使神差去了师侦营,被连长好一通安慰后想明白了,决定继续当兵。他甚至没有离开老A,隔日他就准备回去,在想通以后,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见队长。可是队长打来电话,不是问他何时回老A,却告诉他一个坏消息,他家里出事了。于是许三多又马不停蹄赶回老家,遇上了20万的麻烦。当他不知道这麻烦要如何解决时,脑子里蓦然冒出一个号码。
  然后麻烦就解决了。
  许三多请吴哲和齐桓帮忙把借了钱的战友号码都抄下来,只要发工资就拿去还账,两人一开始是拒绝的,结果被袁朗好一通教训。齐桓吐槽,真想转世投胎再来一次。
  “哎,投胎,对了,三多你家收吗?”吴哲笑着问许三多。
  “我家?我家没名额啦。”许三多作势想了会,说,“要不等我,我结婚的时候,那会儿有。”
  齐桓吴哲两人过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被许三多占了便宜,顿时扑上来挠他痒痒。
  袁朗看热闹,哈哈大笑。
  齐桓吴哲齐心合力夹攻许三多,奈何许三多近身战也不差,在地上滚了两圈就立马脱离包围圈,于是齐桓和吴哲误打误撞抱在了一起。许三多爬起来跑到袁朗那,笑呵呵地回头,还以为这两人会追过来,却发现齐桓和吴哲如触电般猛然弹开,拉开距离后表情尴尬地爬起来,没追许三多,也不闹了。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。
  许三多一怔,他不是会藏话的,就开口直接说:“你们吵架啦?”
  “没吵架!”齐桓迅速回答。
  “也没闹别扭!”吴哲在许三多开口前把他的话给堵住。
  齐桓看了吴哲一眼,挠挠头说:“我,我先回去帮你把那些借了钱的名单整理一下。”
  “哦,谢谢。”许三多说。
  “我也……我帮帮你?”吴哲看了齐桓一眼,似乎是刻意要向许三多展示他与齐桓之间没龃龉。
  也可能有别的原因。
  齐桓更结巴了:“那,那就,就,谢……咳咳!谢谢你。”
  两人姿势僵硬地肩并肩走出篮球场。
  许三多坐到袁朗身边问:“他们怎么回事?”
  “不知道。”袁朗摸摸下巴,也很好奇,居然有自己看不懂的关系?
  正思考时,许三多把肩膀靠了过来,碰着袁朗的手臂,令他浑身一紧。
  “怎,怎么了?”袁朗扭头盯着篮球场的地板找灰。
  “队长,你也很奇怪。”许三多说。
  “我有什么奇怪的?”袁朗转头看着许三多,向他展示自己纯净的眼神。
  “就是怪。”
  “我觉得你看错——”袁朗的话被许三多拿手指抹自己脸的动作堵住,化为石像。
  许三多笑得眉眼弯弯,像只没心眼的狐狸:“队长,你脸上有东西。”
  袁朗尴尬地摸摸被许三多戳过的地方:“什,什么东西?”
  “有灰!”许三多竖起抹过袁朗脸的手指,指腹上赫然有一团污渍。
  袁朗立马抓住他作乱的手,“少来,你刚才在地上摸过吧?”
  “你看到啦?”许三多震惊,那可是瞬间的动作。
  不过许三多立刻又笑了,“队长,你眼睛真尖!”这是试图用夸人来萌混过关呢。
  袁朗他从来不吃旁人这套。
  但是……
  许三多的……
  偶尔吃一回,也可以。
  “你真幼稚。”袁朗哭笑不得,把许三多的手腕轻轻放开,“还真学坏了。”
  又是伦理哏,又是脸上抹灰,这些花招到底是打哪学的?
  哎,都怪老A里一堆狐狸精,把许三多这只小白兔也教成了小狐狸,还是无害脸的版本。
  “你这家伙,迟早把别人玩死。”袁朗无奈地笑笑。
  行吧,老A就是个狐狸窝,哪怕是只兔子,都能给人搞出基因变异。
  许三多见他笑了,便也笑了。
  不知怎么回事,他就是觉得,队长高兴,他也高兴。
  ……
  家庭的变故,将许三多击垮,打碎后又重新拼凑起来。这似乎就已经是他人生的谷底了,不会再有更糟糕的事。果然,再次回到军营,回到老A后一切都变得更好,每个战友都接纳他,支持他,鼓励他,他与所有人都相处得很愉快。后来成才再次进入老A的考核,通过了考验,加入老A。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发展了。
  一切都很好。
  成才加入那一夜,许三多难得陪着大家一起喝了一场酒,痛快地灌醉自己,即使他是一个马上应该被送去战地医院的病人。还是不喝酒的袁朗发现半醉的他,把他塞进汽车,亲自开车将他送到了医院进行检查。“我帮你请假,你不在这里躺足一个月,不准回老A,明白吗?”
  “收到!”许三多在病床上笑眯眯给他敬了个礼。
  “我明天来看你。”
  “是!”
  袁朗揉揉他的脸,跟医生聊了好久才走。
  “不是大事,虽然受伤挺严重,但不会有后遗症,你放心。”医生对他露出笑容,令许三多被抬上手术台时都放心地笑,在麻醉剂注入身体后更是毫无知觉,他很累,索性睡着了。时隔几个月,他再次看到那两张可怖的脸,这次连毒贩的脸上都淋着血,两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,面目狰狞,带着强烈的仇恨。
  “是你杀了她……”“你杀了我!”
  “你这个屠夫……”“我恨你!”
  “看看她的样子……”“去死吧!”
  那女人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子,朝着许三多扑上来,死死掐住他的脖子,在他的耳朵眼里不断灌入重复的两个字:“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去死!”
  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  许三多大汗淋漓地醒来。
  他动弹不得,眼前只有雪白的天花板。
  醒了?
  是噩梦?
  可天花板上又渐渐浮出女人的脸,这次是死亡后的景象,她闭着眼睛,口吐白沫,在许三多的注视中脸色逐渐变青,变紫,开始腐烂,当一只蛆虫从紧闭的眼缝里爬出来,女尸猛然睁开双眼,从天花板里跳出来,扑到了许三多的身上:“去死!”
  许三多惊恐,他想挣扎,可是浑身像是被大山压着一样,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。
  “许三多……”
  “许三多!!!”
  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  许三多满头大汗地坐起来。
  齐桓坐在床边,左手边;他往右看,另一边是吴哲,都惊讶地看着他。
  “你这脑袋上……”齐桓伸手朝他额头摸了一把,全是汗,“你这病得很严重啊!”
  吴哲马上站起来说:“我去叫医生。”
  许三多惊魂未定。
  医生来了,他也没回过神,直到被检查完,他才缓缓抬头问:“怎么了?”
  吴哲说:“是我们要问你怎么了!你突然叫得那么大声,我削苹果皮差点削了我自己的皮!”
  “你把刀拿稳一点不就没事了!”齐桓瞪他一眼,对许三多说,“做噩梦了?”
  作为许三多的舍友,他太熟悉这个声音。
  许三多吞了口口水,拼命地点头。
  “搞半天就是做了个噩梦?”吴哲无奈地看向医生,“不好意思,让您跑这一趟。”
  “没关系,没事就好。”医生笑笑,走了。
  “做噩梦怎么就是小事情了?”齐桓和吴哲争执,“他发了这么多汗!”
  “做噩梦被吓到发汗难道是什么稀奇事吗?”吴哲反问。
  于是许三多被冷落一旁,齐桓和吴哲掐了起来,掐得兴起干脆走出病房去楼道里掐。
  都忘了问许三多梦见什么。
  等他们回来时,更是忘了这事,照顾着许三多吃了饭,还有任务,不得不走。
  许三多也很高兴他们没问,不然,他真不知道自己做的噩梦该怎么说。
  齐桓走的时候告诉许三多袁朗晚上会来。
  于是许三多吃完晚饭一直在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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